父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,然后伸出右手挠了挠后脑勺,便无意识地放下了。放下手后,什么也没有触碰到,父亲感觉沙发有些空旷,无意识地又将放在沙发上的手向四周轻轻地摸了摸,仍旧什么也没有,父亲更加地感觉心中不踏实。于是又伸手开始向更远一点的地方摸索,如同蜻蜓点水般,轻轻地快速触摸沙发又快速微微抬起手掌,反反复复,摸索十几秒后短暂停顿了一下,又开始重复刚才触摸的动作,胳臂离腰的距离逐渐拉大,几十秒后又停下。还是什么也没有触碰到,父亲神情开始有些慌张,缓缓转过头同时并微微低下,逐渐向右下方看去,发现什么也没有,然后缓缓抬头向远方看去,也空空如也。父亲宽大的后背开始有一丝轻微的颤抖,一滴汗珠悄悄地从他的头发中溜出,顺着耳朵,再到脸颊,最后落在地面。短暂停顿了两秒后,父亲便立即起身,转身来到长月的房间。
轻轻地打开了房门,发现一切是那么安静,静得竟然让他有些害怕,唯有长月书桌上的时钟还在滴答滴答缓慢地前进。父亲看了看时钟,是晚上七点。
“都七点了,怎么还不回来?以往这个时间段,不都是在家里做作业或背课文吗?到底去哪了,不会在。。。。。。”默念完,父亲便关上长月的房门,来到自己的房间。当走到门口时,他犹豫了,停下匆匆的步法,驻足在门外。
“长月怎么可能会在我的房间里,他可是基本上不进我房间的。但是,还是进去看看吧。”
出于担心,父亲还是打开了房门,一眼望去,一切也恰似刚才,安安静静,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。父亲又来到厨房,来到厕所,打开门,发现一切也都是安静如初。他彻底害怕了,
“长月呢?在哪儿呢?到底在哪儿呢?不会出什么事了吧?”父亲内心不停地砰砰直跳着。
望着厕所中镜子里的自己,父亲的腿不禁快速地往后退了几步,没怎么站稳,便倒下了。嘴微微地张开着,眼睛似乎被掏空般盯着镜子中的自己,盯着自己的眼珠,一动也不动。唯有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。
父亲神色越来越慌张了,汗珠一滴又一滴地不断往下落着,逐渐浸湿了衣服的一个小角。他离开了厕所,冲出了家门。在街上四处寻找着长月的下落,访遍亲朋好友,找遍大街小巷,连一点长月的影子都没有看到。父亲绝望地双膝跪在地上,用手捂着胸口,才发现原来汗水早已经浸透他的衣服。他低着头,沉默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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